不舒服。

珍妮佛转向林奕德。

林奕德自他们进来，脸色就很不好，他本来就是条喷火龙，此刻却在企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。他以为他控制地很好，殊不知他那扭曲的表情更显得诡异。

珍妮佛认认真真地向他鞠了一躬，“对不起!”

艾丽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把她养大的林父林母，而是林奕德。这个痴情的男人。

林奕德别过脸去，“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对不起？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所有？那我可不可以……”可不可以请你离婚？可不可以请你和我在一起？

直到现在，林奕德发现，自己还是忘不了艾丽，离不开艾丽，舍不得艾丽。他们不是没有过感情，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，曾经是那样的亲密。

林奕德想，为什么在面对艾丽时，他想恨却不恨起来？

听到珍妮佛和他说对不起，语气真挚含着深深的歉意，他就会想起小的时候，艾丽做错了事，又不敢承认，生怕爸爸妈妈责怪她赶她出去。自己就会站起来替她承担责任。爸爸把他打个半死，艾丽给他涂药，哽咽着说“对不起”。细细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被皮带抽青紫的地方，沁凉的泪水滴了下来。他不觉得痛，也不觉得难过，心里头竟然洋溢着甜蜜，觉得就算被爸爸抽了一顿，也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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